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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是它的世界

几个月之前,隔壁房间的小夫妻曾经指着一直突然出现的小黄狗问我,“你知道这狗多少钱买的吗?”我皱着眉摇了摇头说,“几百块钱?这我哪里知道!”他们就笑了笑,“是楼下捡来了。”我“哦”了一声,便不再说什么。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,因为我一直都觉得在城里面养条狗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。关在屋子里同吃同住,闹腾的厉害还会掉一地的毛,对动物更是一种束缚。不像乡下那么好,干净利落又自由自在。不过看他们那么起劲,我也不好说什么反对的意见,不过敏的凑合着。

有的时候他们出去,就在卫生间里放一盘剩饭剩菜,把狗狗关在里面。我进去方便,看见地上凌乱的毛发,黄斑斑的尿渍,心里就窝起火来。更过分的是有两三次它居然跑到我房门前的地拖上来尿尿。大部分的时间呢,我都是关上门,不管他们和它怎么折腾。时间长了,慢慢的熟悉,我每晚下班回来,还没开门它就在门后面蹦蹦跳跳的像是在欢迎。所以,接不接受反不反感都留下就留下吧。冬天了,天气冷下来,他们在屋子里用纸箱子给狗狗搭了一个简易的窝,里面铺上废弃的衣物,看着很暖和。我想,这下子大家应该是长期共存,荣辱与共了。

可是,这些天每次回来,狗狗都是在楼下溜达,看见我上楼就欢快的跟着我爬上来。我开了门,也不知道要不要放它进来——因为他们经常开门让它自己下去玩——它也是杵在门口只看着。周末家里没人,狗狗也不在,以前他们都是会把它留在家里的。晚上我经过他们的门口,也没发现狗狗的踪影。所以我想,他们可能又把它给放了下去,不要养了。

我一直都不能明白,在动物那小小的脑袋里面究竟会想一些什么样的事情,当他们面对开心或难过的事情,当他们面对始乱又终弃行为。尤其是狗狗猫猫这一类稍有灵性的,与人相处长久的话,要怎样去理解我们的种种做法。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得懂或者听的懂,如果懂了会有怎样的情绪呢?失落、难过、悲伤还是傻傻的不计较。

即便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动物,哪怕是一直蚂蚁其实我都不敢轻易的去伤害。不是因为自己信佛,或者有爱心,而是我们有手,它们也有;我们有头,它们也有;我们会害怕恐惧,他们也会。所以经常觉得杀一个小动物和杀人没什么区别。我喜欢吃肉,不过“君子远庖厨”,还要生存,所以姑且猥琐的吃着。不过人总比动物要残忍,狮子只要吃饱了即便眼前千百只牛羊也视而不见,人却不满足要追求极致的享受,所以常会任意屠戮。对待动物的态度,更是予取予求似的傲慢。

因此我时常觉得,如果不能好好的去养一只小动物,就不要去糟蹋它。既然始乱终弃,又何必当初抱上来让它和你慢慢有感情?从前有一只小狐狸对小王子说,“你驯服了我,我们就彼此需要了。对我而言,你就是举世无双的;对你而言,我也是独一无二的。”看到麦田的颜色,它会想起小王子金色的头发,再想到小王子,它就会喜欢听麦田里的风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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